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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親姐妹更親的姐妹
一百零三年拾壹月貳拾柒日段清新學姐自加拿大回臺省親

清新大姐從加拿大回來了,接到她的電話,聽到她親切的聲音,我喜出望外,興奮得結結巴巴的問她:「清新姐妳--妳在哪裡呀?妳回來了嗎?」我真的不相信她突然回來,上次她要去加拿大時,離情依依很不捨的說「我這次去了就不再回來了!」所以我以為她從加拿大打電話來話家常的,直到她孝順的女兒玉辰姪女接着說:「玉蘭阿姨!妳好!我去加拿大帶媽媽回來看看阿姨們,但是,只有幾天的時間,我在臺灣的工作辦完了又要帶媽媽去上海我那裡住,所以明天中午,我想請阿姨們在教師會館見個面,阿姨您有空吧!?」哎呀!我哪能沒有空,恨不得現在就見到面!

半年前她依依不捨的告別:「俺這次跟女兒到上海,等她業務辦完了,再送俺去加拿大兒子玉柏家,以後就不能回來臺灣來了,他們姐弟工作都忙,又不放心俺自己跑,這一生還不知能不能跟妳們在一塊見面!?」她傷感的情緒,感染了圍在她身邊的這些姐妹的心情都很沉重,尤其是念舊重情的蘊琳姐,直哽咽得不能言語,豁達的珺姐哈哈大笑,趕忙勸慰道:「哪能不回來呀,等玉辰工作忙完了,就去接妳回來,我們身體都好,等妳回來一塊過百歲。」相芳姐也展現她向來的慷慨,大方許諾:「怎麼不能回來?回來!回來我請客。」姐妹被她爽朗的義氣逗得破涕為笑。

承玉辰姪女孝友之情,十八日一早,託老天垂愛!陽光高照,我們四老都蹣蹣跚跚、各自早早地趕到了教師會館,難得見面團聚,誰也捨不得遲到,期盼之心,哪按捺得住慢慢磨蹭延擱見面的喜悅,歡快的心早就飛到姐妹們的身邊了。當看到清新姐母女相擁着走進餐廳的門,嗨!我們四個可是歡欣雷動,一躍而上,喊着「清新姐!」都跑到了她的身邊迎接,那高興、那激動可是忘情了!孩子式的手舞足踏,都語無倫次了!誰腰痛了?誰膝蓋疼站不起來了?早把頭昏忘到九霄雲外了。

蘊琳姐眼疾不方便,流着歡喜的淚,喊着:「老大姐;來!咱抱抱!」兩人哭着摟着拍着,互訴着別後的思念!清新姐抱怨說:「這次見面匆匆忙忙的,女兒辦完事,過兩天又要把俺帶到上海去,以後還見着見不着了?!」說着兩人又感傷得頻頻拭淚,又叨唸着那些不能常見面姐妹的近况,那份揪心的掛念,再再都使她難以釋懷,對人事的無常更是感嘆萬千。

「嗨!大姐們!別只顧着哭,玉辰在等我們入席耶,坐好囉!我要拍照了!靠近點,笑笑!我要照囉!」老大姐急忙阻止我:「不行,玉蘭妳來坐俺這裡,給玉辰拍照,照片裡怎麼能沒有妳。」好!我聽令緊偎在老大姐懷裡,都笑開懷了,好親熱的鏡頭呀!

一直以來我就被姐們縱容得沒大沒小,這就是老大姐說的:「不是親姐妹,比親姐妹更親的姐妹。」自民國三十八〈1949〉年十二月十三日進入法屬越南後,在那四海無可歸之地,九族無可依之親的時刻,我還少不更事,每天就知往學校跑,跟在學姐們的脚跟後一步一趨,學針線活、學唱歌唱京戲、學做麵食、看着姐們思親的淚長大的,以至今天,還是跟着學姐們一起老。

在越南集中營,那些窮困的日子裡,我何其幸運,跟着學姐們學習做人處事,對沒有親姐妹的我,在情感上是何等的依賴!也感恩學姐們一路走來,不離不棄的提挈,教我、愛我、寵我,那血不親,情義之重的愛,我深感無以為報的羞赧!如果可能,我多麼想留住老大姐和我們在台灣一起吵鬧哭笑,不為別離所苦!....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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