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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ar:記得敏吧?前幾年她先生棄世了,彌留時一直拉着敏的手不放,敏感覺他有心事未了,就在低附在他耳邊問他:「我唱杜鵑花好不好?」奄奄一息的他居然眨眼睛了,敏輕柔低唱,那平靜的歌聲如泣如訴縈繞在病房中,當敏唱到「杜鵑花開在小溪旁」時,他鬆了敏的手安詳的去了,敏仍然緊拉住他的手平靜的唱完,讓他的靈魂無憾跟着歌聲走進天堂。

他們是基督徒,牧師和兒女及教友們,一直在床前禱告,請他安息主懷。這首杜鵑花是敏的先生生前最喜愛的一首情歌,他說這首歌是所有情歌中最清純的、最活潑的、最天真浪漫的抒情歌曲,而且他有一付好男中音的歌喉,所以,他們在談戀愛時,每次約會在山邊、在小溪旁必深情款款地唱給敏聽,臨終還是在他一生鐘愛的妻子的歌聲中,踩着杜鵑花輕快的節拍進入天堂。

那溫馨纏綿悱惻的情景,感動得每位在場的親友心熱眼濕,這才是靈魂深處最真的「愛的結局」。Dear JR 你感覺到愛情的真諦了嗎?他們的愛告訴我:「我從沒有真正懂得愛。」就算我們最初的刻骨銘心、嘔心瀝血的愛,曾經告訴對方:「我是用我的生命愛你。」到如今再唱那首我珍藏的湖畔四拍「往日情意,今更美兮。」也只是聽到美的旋律使我心更痛而已,沒有意義了。

事過境遷,我懂了那次在介壽路看到你,為甚麼我壓制了衝動沒有前去和你相會,第一時間看到你,我真的又驚又喜,那喜出望外的熱情,想立刻衝到你身邊,可是,當我再看你一眼時我遲疑了,因為你嚴肅的表情告訴我你的心情并不悠閒,甚至心思蠻重的樣子,你是你家的長子,應該是來這一區辦公事的。也想起曾經我們約定「分手就不要再見面。」因而我制止了往前衝的脚步,不自由主的退縮了,我退到你背影的後面,呆若木雞般傻傻地看着你目不他顧走完了介壽路。

我們分別太久了,音訊全無,兩年多了吧?!這一別,我們的心情淡了,生疏了,那一剎時,我感覺到我們好陌生,我幾乎不能確定你還認得我,所以我情怯了,我失魂落魄站在總統府的陰影裡,沒有了知覺,茫然地看着陽光下的介壽路,如海市蜃樓般在我眼底晃動。

Dear JR ,你改變了我一生,也改變了我的個性,你隨和的做人態度,在當時對我影響很大,至今我仍清楚聽到你在我耳邊提醒:「妳不合群,妳太孤傲,同學都叫郝思嘉,我喜歡妳和大家打成一片.........」記得當時我還替你補充了一句「哎!你忘了,你們高三的叫我拋物綫,我對你很有友情吧!?」

你不管走到哪裡,碰到同學都會友善地打招呼,揮揮手或點頭微笑。當我告訴你「在班上,好多同學都沒和我說過話。」你那不可思義的表情,滿臉的疑惑,你張大那兩隻棕色深邃的眼睛,目不轉睛瞪着我,我嚇了一跳,以為你責備我,你卻深呼吸一口氣,放慢了聲調,拐了個彎說:「你兄妹倆個性太不一樣了,妳小哥好和氣,妳的外表和妳的內心世界差太遠了。」

「我小哥是聖人,我是好人,我只是要保護自己,不想要大眾化。」記得你聽我說完哈哈大說:「親愛的小野風,妳這套保護自己,不要大眾化的哲學,全校都在抗議,女生們都為之失色,妳想要低調逃避人群,卻成了反效果,成了男生趨之若鶩的焦點人物,我也被同學孤立了,哎!V’L聽話,和善點不好嗎?我是男生,男生特別喜歡有智慧與眾不同的女生,妳不是很煩他們起哄騷擾妳嗎?我也不喜歡隨時聽到那些叫聲,請妳走進女生群裡做個普人,好嗎?」

我看着你誠懇的眼神,很委曲的說:「我是籃球班隊,我不都在跟她們一起練球嗎,可是每次上場比賽的時候,挨哄的還是我?」你輕輕地拍拍我的肩膀,用你那清澈會說話的眼眸,愛憐的安慰我,我永遠記得那嘴角甜蜜微笑的鼓勵,至今仍銘刻在心,也還在我瞳孔裡蕩漾。(未完待續...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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